2009年3月16日 星期一

青松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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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論壇一行人去宜蘭訪問賴青松,背著一種郊遊的心情,再度回到小時的輕盈與愉悅。

青松是個多話的人,聽著和我們相同的語言,相對的學術、相對的結構、相對的習慣性,講述著一種我們未知的經驗。細細聽著,一些有關土壤的故事。

其實在許多言語中都可以察覺許多理論的經驗來源,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都市生活態度與農村不同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都市對待商品與農村的人際不同。我不斷思考著 Gemaischaft和Geselleschaft之間的互動,理性化的社會似乎被認為必須且所向無敵,在青松的口中,我深深地感覺到一種理性化的侷限。我們可以在各種「認證」和「評鑑」中看到這些侷限。我們不斷地批判著這些標準,說著這些標準的闕漏、不足與悖論。我本來會認為,要評判,標準是必然的,但現在發覺了,這樣的必然是在理性化世界中產生出來的。

但在這個思考點上還沒有結果。沒這麼簡單。

有機認證就如同所有評鑑的錯誤,一群局外人自以為客觀地以某些標準出賣叫做「有機」的商標,變成一種名牌,貼上名牌價格立即翻兩三倍。就像兩個房間中牆上很高的小窗口,生產者無所不用其極地符合這個小窗口,丟到消費者的房間去。因為產銷之間的斷裂,造成買一個安心必須有「理性地」認證作為證明。一種知識的條件:被論證的真信念。他要被論證。
「認證變成了一種生意。」好一點的,認證機構背後更有了驗證認證團體的機構,這完全是一種架構Russell Paradox之上的無限後退。這是理性化(也許和formalization扯上關係了)的問題吧,就如同形式化的語言般無藥可救。

「產銷斷裂的問題解決就可以了。」

但這真的可以普遍地解決嗎?以這一層層產生出了的結構來說,這不可能這樣就解決,這也就是為什麼青松必須改變運作模式了。

青松的穀東俱樂部以前是以合作社的概念運作的,股東出資,參與所有的決策過程,透明化所有資訊與過程,並且參與生產過程。利用這種方法讓產銷接觸,並且認識彼此。但因為七成的股東都是台北都市人,大部分抱著贊助的心態來加入,而參與整個決策過程不僅成本的門檻太高,知識層面的門檻也太高了,所以還是青松一個人忙。所以,五年後,今年青松把運作模式改了,除了保留了實做上的參與空間,產銷又變成簡單的交易。太困難了,要改變這個模式真的太困難了。但我認為青松本來的方式是有用的,是可能改變的,只是已經凝滯了的資本主義思考模式難以推動,這是不斷循環加強的後果,不可能容易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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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特。

「有機認證就像台灣教育,以前大家都愛蘋果、梨子,不喜歡蕃薯。在我們教育的過程中就在挑選出蘋果,老師也最喜歡蘋果,所以大家都開始把自己打扮成蘋果,蕃薯把自己洗乾淨、塗紅紅、削成圓形。結果現在,蘋果因為大家都進口變便宜了,蕃薯反而因為很少人種,大家又說抗癌什麼的又開始流行,來不及種出蕃薯賣,有幾個蕃薯跑出來大叫「我是蕃薯!我是蕃薯!」其他人說:「你怎麼會是蕃薯,蕃薯有土、也不會紅紅的」,留下精神錯亂的蕃薯。還有那些精神錯亂的蘋果。」

「現在人家說這一代的作文很差,喜歡用火星文詞不達意什麼的,我認為這一代很誠實地反應出了他們的生活經驗。沒有那樣的生命經驗的人,你要他抒發這些怎麼可能。上一代把生活變好,就是變平淡嘛,生活變好又要感情豐富,你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感情這麼豐富幹麼?火星文反而是創造一些新鮮的趣味。」

3 則留言:

Sharon 提到...

青松好棒!

夜蝕柒 提到...

青松真的很棒,令人想要安靜下來地重新去發掘、書寫這塊土地。

匿名 提到...

你好。我是上官蓝,点墨报纸的一个编者。看到了你连接了点墨的网页。谢谢你!我想问一下你从哪里知道点墨?我的电子邮件: lanaidoufu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