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1日 星期三

學運新生代—談野草莓學運組織行動

學運新生代談野草莓學運組織行動

/孫有蓉(於2008/11/20)

我踏入大學以來聽著學運性社團在學校中喊著「大學生好冷漠!」直到現在,而野草莓學運在一個晚上串聯、燃燒,在十一月六日聚集了超過五百名學生,打破了許多人對於新世代關懷社會的想像。在一個個人主義昌盛,連對於「校花」都不可能有共識的校園中,這次快速凝聚共同意識並且在第一天吸引了這麼多學生,超過了任何學生團體曾經發動的行動。而以校園內普遍瀰漫的政治冷感氣息來看,一個政黨要操弄這次行動根本不可能,這次行動之所以如此驚人,絕非因為網路快速或資訊傳達快速,而是因為那些活生生血淋淋的畫面衝擊了我們最根本對國家、對社會的想像。

這個國家不該如此。

這是讓許多同學走上靜坐場最單純的邏輯。

這場學生運動由教授發起,李明璁教授為了避面自己主導整場活動,刻意將主導權下放到所有學生中。在當天晚上分成了二十二個小組,並選出了各小組的代表,以代議制的方式組成了決策小組,而這個決策小組卻讓野草莓學運在第二天後無法有效決策。

在搬移到自由廣場上長期抗爭後,眾多的學生組織成了幾個小組進行分工:媒體、論述、庶務、醫療、活動,其中庶務組完全負擔起了在場學生們的吃住問題,而活動組承擔起了整個廣場靜坐的所有活動安排。經過了幾天混亂期,行政終於安定下來,整體在廣場上的運作都穩定下來,但決策小組卻無法帶領流動性過大的靜坐學生們,而第一天晚上直接民主的決策機制成為笨重的程序讓這場學生運動除了在自由廣場靜坐哪裡也去不了。

在一種沒有共同基礎、沒有共識、沒有團結形成團體的前提下,形式上的民主決策完全展現了多數暴力,根本是柏拉圖理想國中民主國家暴民政治的寫照。行政會議冗長、沒有效率更無法決策,更因此趕跑了許多靜坐同學。這樣的問題在這幾天慢慢被一些學生團體認知,開始意識到組織群眾的重要性,開始意識到民主的表決決策是需要充分的事前認知與參與,而也只有一個群體真正成為團體以後才可能做出團體決策。漸漸地,校際串聯、校內串聯、群眾組織都慢慢開始運作,在過錯後我們終於踏上明朗。作為春訓,這場學運才真正開始。

距離上次野百合學運近二十年,台灣社會整體社會條件變遷巨大,「民主」精神雖然可能尚未形成社會共識,但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學生們完全熟稔於民主程序、表決等議事規則,使野草苺學運雖然同樣成立了決策小組,其組織方式卻大大相異於野百合學運。在慌亂中摸索出道路後,學運沖出了學生們的強連結,而在最後一刻到來時,我們將互相約定:下次戰場見。而這個戰場,可以是學校、可以是文字、可以是社會議題現場、可以是有形無形,以無限想像填滿理想。

加油,野草莓。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