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日 星期四

女人該對女人慈悲

女人,該對女人慈悲

社會學教會我的不是批判,而是慈悲,是看見「不得已」。從前人們喜歡談忠孝不能兩全,現在倒是變成了愛業不能兩全,愛情和事業只能選擇一個,而不知怎麼地這個問題一直落在女人身上。因為女人被社會建構地更容易需要陪伴?更想要家庭?更想要孩子?或愛情?因為成功的女人更容易排斥掉情感上的選項?

誰沒遭遇過生命中衝突的選項?這個問題並不是理所當然,事實上,這是個奢侈的問題。因為沒遭遇過得並不是幸運,並不是單純無知,而是沒有選項。所以也許能夠問這個問題的人,要慶幸自己還能夠選擇。這並不意味著因為有選擇了,還有什麼不滿足。在這個這麼紛雜分化到如此細密的社會中,對錯好壞幸與不幸怎可能還維持在簡單的分類?光是從心理疾病的名稱逐年增加,至少可以絲毫體會,在每一種不同生存狀態的人們,都有著不同的煩惱,主觀上不可共量。

人如此有限,時常我們所能做的只是認清自己的有限性,做出痛苦的選擇,承受這個選擇必須做出的犧牲。在這點上我很認同Simmel的說法,交換不是對等,是願意犧牲多少換取自己相較之下對自己更有價值的東西。有限的例子很簡單,上至大我小我下至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大家都把這些衝突想的太偉大了,其實他們從點點滴滴細細微微的小差別最後排除掉你能夠擁有的選項,用十分客觀現實的方式(人的反應、考試、任何社會挑選)告訴你,這個選擇你還是白日夢做一做就好。舉個小小的例子,例子很爛但我想要類推應該很容易:想要做學術研究需要長時間坐著唸書,但由於社會對於美的建構與傳播媒體每天的耳提面命,人又想做好研究又想擁有魔鬼或超人的身材(這到底是三小)基本上已經有所衝突。腳踏兩條船的人通常不會淹死,通常就是成為擺盪在兩個圈子之間的人,用一個圈子的特點(資本)去另一個圈子兜售,但他永遠也就只能擺盪在中間,除非有新的條件出現。選擇坐下來唸書的孩子就算沒有日漸心寬體胖也離「好身材」漸行漸遠,自然而然,以貌取人的人會排斥掉他同時他也會排斥掉以貌取人的人、以貌取人的行業也會排斥掉他自然他也會看輕這些以貌取人的行業。但人生好像並沒有這麼簡單明瞭,我們總是充滿著表面上討厭其實心向往之。我認為媒體在這裡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讓沒條件擁有的人心嚮往之並且認為可以擁有。條件可以創造,但仍然有限,這只意味著要走創造條件這條路,不是不可能,但路上荊棘少不了。

媒體創造了一個可能性世界。以維跟斯坦的講法來說,對象之間不同的組合構造,其中只有一部分可以被理解,在這可被理解的一部分當中,更只有一部分能夠座落在現實的邏輯空間裡。要談女人對於愛情、家庭…的憧憬,看看多少電影、電視劇多麼努力地在構造這個可能性世界,舉個例子來講上面維根斯坦的部份:帥、有錢、事業有成、身材好、溫柔體貼、浪漫(還有什麼?)全部都可以結合在一起並且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不管你是醜小鴨還是白天鵝。這當然是個可以理解的可能性,不然看著螢幕那些狂掉眼淚的人在幹麼,但是大家都忘了這個可能性出現的條件是什麼。不然怎麼隨便看這些事業有成的要不是禿頭就是大肚子,以上那些又帥又有錢又體貼又浪漫,在語言中完全合理沒有矛盾,但在現實中的存在卻有著很間接的發生學上的矛盾。我只是舉了個女人vs愛情的例子,但這些元素隨便挑都有,每個可以閃過得念頭都可以找到這些例子。

回到自己身上。難道我不憧憬愛情?看似說得雲淡風輕,難道這些社會建構都不作用在我身上?我也很希望自己不受影響,但事實是,看清不代表認清、認清不代表可以脫離。我三個都沒有完全作到,怎麼可能逃得了?在我身上似乎有著看山的三個步驟,一剛開始我很任性地認為,別人說得不可能都只是藉口,只要我很努力很努力,我一定能夠擁有自己的事業和美滿的愛情和家庭。也許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已經一邊做著那些會排斥掉某些選項的事情了。我的世界繞著我打轉,哪容的下另一個能夠有自尊的人?就這樣,被我要求離開的人學會了愛但我卻對愛一無所知。所以後來我放棄了強求什麼正常認真轟轟烈烈什麼鬼的愛情。有人說我這個人不懂平等,我覺得沒錯,我沒辦法把自己交給另一個人,只要是需要有別人決定的事情都讓我覺得不安。愛情,就是需要別人決定的東西。

如果大聲承認能夠讓我免疫,那我願意在此懺悔。但很不幸免疫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家沒有八卦可以聽。也許這就是我這生要回答的哲學問題,人活在世界裡,活在這個充滿情緒與欲望等等的世界裡,不只是理智,不只是清晰明瞭確定。「存有需要土壤」聽說海德格這麼說。

我的名字,這個大寫的S,最終到底大大地寫下了SUBJECT還是大大地寫下了STRUCTURE

2011年11月16日 星期三

between Taiwan and China


I really don’t understand why the argument likes” because Taiwan holds the heritage of Chinese culture so Taiwan is a part of china” still exists. What is Chinese doesn’t mean to be of china, not to mention to be of Chinese government. It’s the trick of words, saying that the Taiwan holds the heritage exclusively Chinese so that prove Taiwan belongs to China. That’s a lousy trick. That seems like saying because north and South Korea have the same source of culture heritage so they must reunite. What kind of argument is that? The problem must be distinguished into cultural source and political body, and I really don’t see how we can infer one to the other. Yes, there are many elements in the majority, but not all, of Taiwanese’s thought, costumes, habit, holidays, that’s say elements of culture, which are in extreme similarity of what we know as the Chinese culture, which many of them don’t even exist in China anymore. If we really follow this from- culture- to- political- body inference, isn’t it just lead to prove that China belongs to Taiwan since we are the one holding the original heritage? What a Stupid argument. It’s just playing the trick that the “internationals” don’t have a clear picture of what’s between China and Taiwan, and using the point that China had won the interpretation on history and culture by its economic force. The real problem between China and Taiwan remains on political body, not even government. We had formed different political body, and develop the relatively independent and intersubjective “culture” or costume. Besides, the natives in Taiwan had formed a irreducible part in Taiwanese culture, that makes the two cultural system entangled but independent in the same time. The Taiwanese worship ancestor, put family in a significant status like what is taken to be in Chinese culture, but in the same time the idea of respect of Mother Nature, the animism in Taiwan had jointed the elements from the natives and transformed into something different from the Chinese, but neglected because of lack of understanding and ignorance. It is in our daily lives, our expression, our jokes, our way of living, which makes any one of us irreducible to “CHINESE”, the citizens of PRC. Why the Taiwanese hate to be called as Chinese? Isn’t it the proof that there’s no essential problem of identity with the Taiwanese people? Is there anyone likes to be called as someone else? It is true that because of history and political atmosphere, that many of Taiwanese run into problem using words to indicate ourselves as Taiwanese, Chinese, belong to Taiwanese culture or Chinese culture, especially when we are facing the “internationals”. The problem of indication from words to ideas which had made even worse by the politician in Taiwan, may confuse us in words and then in ideas, but it doesn’t confuse us on emotion, which for me is the true resource of national identity. Like what I heard from the writer of Imagined Community in a speech: the irration in nationalism.

2011年11月12日 星期六

les fleurs du mal

音樂劇唐璜裡面的歌曲,惡之花。



Les fleurs du mal

Don Juan, Don Carlos
DC:
C’est si facile de faire le bien, pourquoi le mal
為善如此容易為何為惡
N’auras-tu donc aucun chemin, aucun idéal
難道你沒有一點原則、一點理想
N’auras-tu jamais, un peu de morale
難道,你從來沒有一點道德?

DJ:
Les fleurs du mal, les fleurs de lys
惡之花、善之花
Perdent leurs pétales, c’est pareil, c’est pareil
失去了花瓣,就都一樣、都一樣
Les jeux du bal, les jeux du vice
堂皇的遊戲、邪惡的遊戲
Ça m’est égal s’ils ne m’emmènent pas au ciel
無法領我上天,對我來說就都一樣

DC:
Un jour peut-être tu comprendras, le goût de l’amour
也許有一點你會瞭解,愛情的滋味
Tu seras si bien dans les bras, d’une fille pour toujours
你將會知道,在同一個女孩的懷抱中多麼幸福
Un jour heureux, si Dieu le veut
若天有意,將有這麼一天的幸福

DJ:
Les fleurs du mal, les fleurs de lys
惡之花、善之花
Perdent leurs pétales, c’est pareil, c’est pareil
失去了花瓣就都一樣、都一樣
Les jeux du bal, les jeux du vice
堂皇的遊戲、邪惡的遊戲
Ça m’est égal s’ils ne m’emmènent pas au ciel
無法領我上天,對我來說就都一樣

DC:
Moi, je vois le bien partout
我,我所見皆為善
Moi, j’aime les gens debout
我,眾人皆為我所愛

DJ:
Toi, tu comprends jamais rien,
你,你什麼都不瞭解
Le seul plaisir qui reste
僅存的愉悅
C’est les femmes et le vin
就只有女人與酒

我覺得唐璜這齣劇裡面很多元素都讓我很感興趣,其實很多戲劇、電影都有這個成份。
善惡是非,真的有這麼本質性的差異嗎?你說的理想,跟我說的享樂,又真的是崇高與墮落之別嗎?又有哪一種,真的比較貼近人的本質嗎?
哲學讀了這麼久,如果還就這樣提問,太過天真。一直以來我都很討厭把善惡本質化的命題,對我來說強加善惡普世價值反而這些打著為善旗幟的人透出一股十分暴力並且與邪惡近在咫尺的氣質。這樣聽起來很尼采,雖然尼采直到最近才開始讀。不過我對他的超人理論很有意見。
我大概是一個反道德的道德主義者,這點好像也跟尼采很像,我一直深深感覺到這個高傲的德國人打著上帝已死,分解所有既存價值,其實是扎根於一個更根深蒂固建立秩序、價值的前提上。

其實幾年前,經過了大一年幼不懂事整天喊著為何大家都沒有理想都如此冷漠自私劈哩啪啦,大一的暑假也許當時我真的就觸及了這樣的反省,只是不夠透徹而且沒系統沒概念,只是一些很粗淺簡單的反思。是在互動中,我感覺到強將自己認為正當的價值和秩序規範到別人身上去,是打著道德的名義在做一件很暴力的事情(如果不是很不道德的話),但我也絕對不會承認,整天懷疑拿懷疑作為藉口什麼都不做的人有資格沾沾自喜於自己站對邊。牆頭草。對我來說,那些整天以批判、懷疑、反思為藉口然後用一種他自己批判、懷疑的方式生活的人,比不上那些只是想要努力生活的人。「所有的全稱命題都要被懷疑」這句話大概是這些人最好的寫照:一個悖論。

總之,現在當別人問我我做的是什麼哲學,我總是沒辦法很完整的回答。我總之說,我作科學哲學。但其實我最關心的問題,是我們如何認知這個世界、哪些為真哪些為假、進而哪些被建立為價值影響著人的行動。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認識世界的方式,如果和我們對世界的行動交互影響。我總是解釋不清楚。

2011年10月10日 星期一

compassion change nothing

有時候我對這個世界很憤怒,
又因為對它羈絆太深而憤恨更深。

隨機的命運是如此眷顧我,這世界又是多麼不公平,
而我因此感到更加無助,對自己之於他人的苦難困境的無力而感到無助。
我感到罪惡,因為我從未需要去面對那些必然性的問題,那些為了維持生命而煩惱的問題,
而我總是為了挑選一個什麼樣的人生而自尋煩惱,好像為挑選一樣奢侈品而煩惱一樣。

我必須相信,用這些我所能享有的,我能創造出更多作為回報,讓我有一天有能力在這些這麼卑微的心願上抵擋這麼一點現實的衝擊。我知道,是我自己太過軟弱無力、驕傲自大,很多人都在困境裡展現了崇高的尊嚴,而我,連自己是否禁得起考驗與否都不感肯定。

能不能讓我天真的問一次,為什麼這個世界要有這麼多苦難?
還是不經過苦難不製造苦難,人就不再是人,人性也無處彰顯?
我唾棄這個念頭,就像我唾棄現實一樣。

2011年7月23日 星期六

a paris day 9 tourist

七月23號,星期六,是這個課程唯一行程空白的一天,大家忙著籌劃旅遊。我也跟著去當觀光客,昨晚晚會結束快十一點跟依薇籌劃今天行程。早上七點半出發,我因為昨夜趕著把田野筆記給寫了早上七點十五才起床,七點半去敲門,很多雜事摸了半天八點才出發。

第一站是巴黎聖母院。
早餐在咖啡廳喝了杯熱牛奶(3歐)三個人分了個歐姆蛋(5.5歐),搭了車很快到了聖母院。聖母院真的建築非常精緻,今天巴黎也很賞臉出了大太陽。沒作什麼功課,裡面很多東西看不出個所以然,建築本身很令人讚嘆,尤其是拱頂的天花板和彩繪玻璃。在裡面還遇到了同活動的其他人,不過這些美國人很隨性拖拖拉拉我們就自己到下一站:奧賽美術館。

我們從聖母院沿著賽納河走了兩三公里到奧賽美術館,奧賽美術館就是以前的火車站,建築也是很有趣,外面還有拿著超大衝鋒槍的警察巡邏。我跟兩個中國女生都覺得這些警察穿著很帥氣,帶個歪一邊的小扁帽,只是拿這麼大的槍走來走去看起來蠻可怕。學生去美術館不用錢,不過租一個導覽機器要五歐,我們花了四個小時在裡面,包括排隊和吃東西。奧賽真的蠻值得好好看得,我把從寫實主義到印象派到印象派後期的畫全看了一遍。高中時候大家臨摹的油畫幾乎也都出現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特別喜歡梵谷我在看一個開啟寫實主義的畫家的畫時被一個老頭搭訕,當時我累的頭昏,一邊聽導覽,突然就有個人靠過來說這是中文的嗎?你從哪裡來?學什麼?他穿了整套西裝,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館員,後來話題居然轉到:「你教中文嗎?我想學中文,你可以給我手機號碼嗎?」我才反應過來,馬上就說謝謝不用再聯絡。

我自己最喜歡的其實是雕刻的部份,可惜羅丹的雕刻沒有充分的時間好好看,不過光他的地獄之門就夠精彩了。而且今天還看到了la nature devoile a la science,自然對科學揭開面紗(就是個把面紗拿起來的裸女)!!這東西跟我之前讀得東西超級相關,終於看到了。雖然還沒看到isis的雕像。三點出來腳都軟了。

隨後,搭車到巴黎比較偏離市中心的蒙馬特。特點是教堂與情色XD
找了許久,結果進了麥當勞(這兩個女孩超想吃麥當勞),很沒創意地就吃了麥當勞。在這裡,每次都感覺花了很多錢卻吃不飽。每次都兩三歐只能買個小東西吃。聖心教堂在山頂,有纜車上去,我們走去作纜車的十五步距離中,有個人一直靠近我想要把一個線圈套到我手上,一直想抓我的手,我沒聽到他說什麼但我整個很不爽,硬是甩開。他們說,這種都是說讓你試戴看看什麼手環之類的東西,戴上去就打了死結,一定要你買下來。到了聖心教堂,可以俯瞰整個巴黎,超美但超多觀光客。裡面是個小而美的教堂,東西都好繁複精緻。

下了教堂的山頂,就沿路詢問怎麼去紅磨坊。靠近紅磨坊的街區開始充滿情慾藝術、sex shop,鋼管餐廳之類的。結果我們三個女生到了紅磨坊前面,也就看了看他的門面,就離開了,整個很沒膽。

下一站香榭大道,在協和廣場走出地鐵站,望著環繞四方的各種古色古香建築,開始沿著香榭大道往凱旋門走。這真的是很長遠的路途,大概又是四五公里,途中充滿了名牌店,不斷被拖去逛街,結果只買了一支打五折3.5歐的眼線筆。

終於走到了凱旋門前面,我腳痛的快走不動了,沒什麼心情好好看凱旋門,太陽開始準備下山,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得在十點天黑前回到住處。終於回到住處之後,女生們聚在房間裡算著今天到底花了多少錢,誰要給誰多少錢,亂七八糟。

結果,觀光一天的代價是33歐。我還幾乎沒買奢侈品。
這裡的物價還是讓我很不習慣。



聖心教堂


聖心教堂



奧賽美術館

賽納河


巴黎聖母院內



巴黎聖母院


萬神殿附近的小教堂


萬神殿

2011年7月19日 星期二

a paris day1~4

到巴黎的第一天很辛苦,
祥珊搞錯我的飛機時間,所以我自己從機場出來,
出關時海關很可愛,他問我:

etudiante? 學生?
oui, 是
etudie au quoi? 學什麼?
au philosophie. 哲學
huuuuu (他吹了口哨表示驚嘆)
bonne chance 祝你好運

行李真的重到不行,移動五分鐘我都覺得全身疼痛。
本來想要坐計程車,最後還是走到了機場捷運站,正在搞不清楚狀況,
問了一下身邊台灣人找到了路碰到了一個台灣爸爸帶著兩個小女孩來自助旅行。
他跟我搭同一班車到巴黎市區,在我前一站下車,我們就互助合作,
他幫我看行李而且在緊急時幫我把行李搬上車,我幫他們買車票告訴他們什麼時候下車。
還好有他們,不然那個車關門一點也不等人我一定搬不上去的…

到了盧森堡站,我順利把行李拖上地面,發現我完全找不到我查好得地圖上的路。
東走走西走走想找路,繞了好幾圈,身上背著超過四十公斤真的全身痛的受不了,
問路第一次還把左右搞錯了,又繞了一圈,終於遇到一個老先生有點重聽,我在跟他
問路時旁邊一個老太太聽見了說要帶我過去。但我真的拖不動行李了,連他的腳步
都跟不上。最後終於找到了ENS的大門口,找到了報到的人,非常狼狽,我真的一點也拿不動行李卻得硬撐著走過去。他們幫我拿了隨身包包(但那一點也不重阿)
遇到工友幫我把行李拖上階梯,等到了房間已經十一點多,全身筋骨就像一盤散沙。
痛了三天還沒好。

巴黎建築真的很美很美。小鄉鎮的每個小房子都好夢幻好可愛,城市裡的房子也都
好美。不過除此之外,巴黎人沒有特別時尚,也不少穿夾腳拖的人,食物非常難吃。
至少我吃得起的這些十歐之內的東西,真是難吃到不行。花這麼多錢給我吃這種垃圾,
實在令人生氣。

第一天下午,連不上網路,也無法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自己搭著公車搭了四十分鐘到十六區找之後的宿舍報到。
公車走著走著就經過了Effel tower,好大好大很美,經過了傷兵院 hotel invalid,
我看著站牌搞不懂那是什麼,車一停開門有個坐輪椅的人,我還以為這是個處理傷殘
病患的醫院:P總之是個好大好大的花園。到了Victor Hugo下車,剛開始又要迷路,但這
次邊走邊拿著整大張的地圖,就找到路了。十六區蠻另我喜歡的,我的宿舍旁邊有幾間
亞洲雜貨店很溫馨。宿舍很大很美,有個好大的花園和兩個噴泉池。修女帶我去看我之後
的房間,雖然是四人房但卻非常舒服,有書桌有書櫃有衣櫃有洗手台,共用洗澡的地方、
洗衣間、讀書室電視房餐廳。真的很不錯。

晚上去Monpanass找祥珊家人吃可麗餅,很好吃,但那小小瓶蘋果酒我喝了一點就滿臉通紅的嚇死人。這裡十點才天開始天黑,很不習慣,感覺非常詭異。

隔天活動開始,發現大家法文都好好,到底為什麼咧,我的法文根本無法跟他們聊太久,一來多了我也會開始聽不太懂反應很慢,一來我沒辦法表達想說的意思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社交對我非常辛苦,讓我覺得自己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結果就很糟糕墮落地,跟幾個中國女孩混在一起。看來,雖然他們法文比較好也蠻積極社交的,還是打不太進去他們的社交圈。歐洲人跟歐洲人混在一起,英美加人混在一起。

晚上的雞尾酒會我就不敢再喝酒了,我連洋裝也沒換,因為大多數人都沒有換,而我又忙著修理網路。在這裡,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社交這麼失敗過…我怪罪自己的法文,但老實說我知道也不只是法文的問題。我習慣了不想攀談閒聊的生活了,表達上一碰到困難,更讓我不想突破。自己破爛的法文好像也讓一些外國人不想跟我聊天…第一次覺得自己什麼也作不好又無法馬上改善。

第二天我們一路走到賽那河,穿過羅浮宮,真的很美很美。
來這裡真是個減肥夏令營阿,要嘛早飯很晚很晚才吃,要嘛不給吃早餐一直步行到下午一兩點才吃自己帶來的麵包野餐。這裡的東西真的難吃死了,第一次去餐廳吃九歐的餐點,牛排老到吃得超累,同行的中國女孩覺得鴨肝的味道太噁心了(有個腥味)。三明治不小心買了煙燻的,發現肉是生的……噁心到吃完想吐。所有麵包都是棍子麵包的各種作法,只是裡麵包不一樣的東西。麵包硬到會把嘴巴裡面刮傷,難吃死了。今天中午和晚上都吃了差不多的東西,真是太難吃了…晚上吃土耳其Keba,老闆好可愛,他說我是台灣人對吧?我問他怎麼知道,為什麼不猜中國人。他說,經驗,台灣人臉上都有笑容,中國人很少,日本人頭上喜歡戴一堆東西XDDD後來去了家二手書店,找到好多本不錯的書買了兩本,才三歐元!!!!!這個便宜,其他都貴的要死。

終於請人弄好了網路了,又多了個安全港可以躲= =

照片:

戴高樂機場的一角


終於在迷途中抵達房間的行李們

ENS 宿舍:我的房間

ENS大門 就在我窗外


我之後一年的宿舍小教堂


之後宿舍的後花園

出去郊遊途中的不知名美麗建築物


不知名噴水池

不知名噴水池


ENS後面的街道,吃飯和買東西必經之處!

2011年7月18日 星期一

à paris day 0


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的飛機,這些太漫長又太短暫。
道別太漫長,相處太短暫。

下午收成了第一顆自家生產的西瓜!很甜很好吃!!




時間走到下午,傍晚、晚上,出國歸出國,家人的每日生活仍然必須繼續,煮飯、收碗、洗碗、輪流洗澡、泡茶…
最後,時鐘還是走到了八點半,要出發的時候到了。
外面下著大雨,行李很重很重,心情很複雜。每個人都說巴黎很美,我卻一點也不嚮往。
生活安定了,就想要留在自己的安全網裡,一再告誡自己這樣不行,要勇敢走出這種太過安穩的生活,在那個充滿未知的世界裡面重新創造自己的可能性。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活出對得自己的生命。

到了機場,很不順利地行李超重不給過關,只好拖到旁邊把一堆東西拿出來。放棄了一大堆保養品…卻把真的很重的書都塞回隨身包包。行李一堆問題,自己又很不小心地東塞西塞了一堆奇怪東西,搞得我很心煩意亂,又惹了家人叨唸就更心煩意亂。

該是入關得時間了,低著頭擁抱家人,轉頭溜進入關口。

我仍然不知道怎麼道別。

2011年6月19日 星期日

留法夢

直到塵埃落定,才有喘息的機會回首看看自己怎麼走到這裡。
而終於,在這個階段內的所有東西都即將抵達終點。

這個留法的想法嚴格來說只開始了兩年多,真正開始好好學法文也是一年又三個月前的事情。
上次在屋內還找到了剛開始上法文家教一本從abc開始學發音的書,而現在已經考了B2檢定、可以直接讀報紙聽新聞猜懂意思、讀他們大一哲學教材。我覺得我的人生態度想想很簡單,過份簡單,悶著頭向前衝直到抵達目的地為止,路旁的風景總是忘的一乾二淨。

整理著抽屜的公文,才發現一包交換學生爭議事件的所有資料,才想起這條沒走通得路。
一直在想要把這包資料交給誰,畢竟這裡面有所有可以證明國際處不能用任何理由自作主張更改成績、曾經亂改規定的證據。我一直很不高興這件事情,這些掌權掌勢的人不僅要讓你閉嘴還要暗暗羞辱你。雖然證據在手,沒有能有聲音的人在乎,也沒辦法。

不過,交換學生失敗好像讓我現在有了更好的機會。
如果沒有失敗,我就不會更努力練法文準備其它管道,法文就不會進步這麼快。
可能就去不了ENS,可能不會直接從哲學課程開始、可能根本不會去考B2。

跟考大學的時候一樣,失敗,反而讓我更成功。

我想我這個人的人生觀很簡單、很傻、很樂觀、很去現實、很不社會學,
就是一直走、想盡辦法前進、繞路、翻山越嶺,總有一天會走到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這個人生觀是建立在一定社會條件的前提下,我覺得我什麼都可以做到,是因為很多不是努力而來的條件都已經支持我在這條路上。這個想法很粗糙很原始非常頭腦簡單,就只是一直前進罷了,但也只有這種簡單樂觀的想法,讓我可以走下去。

2011年3月26日 星期六

humanity

有時候覺得很悲觀,這世界有時候令人失望,
令人失望的不是不能改變,而是不願改變。
條件愈好的,反而愈是張牙舞爪,
不斷不斷,所有時代,人用各種方式自相殘殺,physically or nonphysically。

人們自甘墮落,還要雞婆什麼?

Humanity is earned not borned with, I guess.
what is humanity then?

2011年3月16日 星期三

0317 為什麼讀書

多數時間我都覺得自己很幸運,在我意識到之前就擁有了很多,
回頭想想真正摻進能動性的並沒有太多。
但某些時候就會很羨慕身邊其他人。

讀了這麼久Bourdieu應該要意識到,擁有什麼都是一個個pagage,雖然只是模模糊糊,但是總有那些水火不容的。所以慢慢地,Simmel對於價值的說法就連感情上都說服我了,
有多大的價值在於犧牲多少。

其實這個講法很關係論,因為當我說什麼東西多少價值沒辦法產生什麼概念,
是實體性的,也不知道到底多有價值;但換個說法說我願意犧牲多少來換取,
好像就很容易定位這個價值對於主體的意義。

學社會學到底有什麼意義?

以Simmel的講法來說,在現在的條件已經有了一套被客觀化的價值排序了,
而且主觀的價值排序也愈來愈和客觀的價值排序重合。大概就是social structure和
mental structure會愈來愈接近一樣。知道這套客觀化的價值排序是怎麼來的,可以認知到自己可以犧牲掉客觀價值排序上地位高的去換取自己願意堅持的。但在這部還是所有人都可以作到的。

用客觀價值排序上地位高的來換取別的,並不會比較高明或比較快樂,相反,因為和既有的排序背道而馳反而會更辛苦,因為我們生來被丟在這個排序的世界上,這個早就客觀化的排序是銘刻在身體中長大的,所以就算選擇了仍然會羨慕嫉妒。

大概是因為就算看見真理人還是活在世界上而不會上天堂吧。

學這些大概就是讓我在羨慕嫉妒耍任性的時候還是要知道,人不能擁有全部,有些東西必須犧牲掉很多很多很多才可能得到。我不覺得認知到這些會比一般人高明,就Simmel的說法,什麼東西有價值是主觀的,所以每個主體認定有價值的東西之間,不可共量。

還有多遠的路才能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2011年3月13日 星期日

strategy vs structure on social identity

「Social determinations attached to a determinate position in the social space, through the relationship to one's own body, to shape the disposition constituting social identity.」
(logic of practice, p.71)

在讀實踐感的時候想到的,基本上當社會空間沒有轉移,scheme of perception和scheme of expression在半反思狀態是可以理解的,這點從結構以及身體habitus的雙重歷史產物能夠理解。但是,當社會空間轉移(比如說外配),這時候的social identity會不會更容易看到strategy和structure的變動。這不是個新的提問,但放在這個題目上應該是個有趣的提問吧。

2011年3月7日 星期一

0307

倒數三個月。

最近思緒十分雜亂,時常睡不好。
我發現我愈來愈不喜歡表達自己,或者說,我愈來愈喜歡控制我所表達的自己。
我可以掌控大部分的社交場合,但對於日常生活卻因為不想也不願意將角色扮演帶入而時常選擇沉默或隱藏。我是個喜歡說話卻不喜歡溝通的人。有時候也因此對自己很惱怒。

愈是讀書,愈是意識到我們的環境是多麼不足以至於就如同站在地雷區一般,我們的文化被歸零至今沒有真正被認真對待的進展,因此一直被標誌上相同的標籤:例外。而且不是想要被研究的例外。我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能力或毅力面對這個問題,路途太遠,但我所能做的也許是讓後面有人能夠走過去。就像黑格爾所說客觀精神的累積。

在這個時代大概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很特別不可取代,我也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承認自己其實根本沒什麼大不了,自己其實很平庸,只是我生在一個條件很好的環境裡,而我家從小對於大眾媒體的管控反而讓我擁有了更好的條件。這樣的認知就像從喜歡孫悟空變成喜歡豬八戒一樣(這當然是個比喻,老實說我從來沒有喜歡西遊記裡面的任何角色),我第一次聽到豬八戒這個名字的由來的時候驚訝了一下,發現這是個比其他名字意義更深遠的名字。豬八戒的習氣就如同大家所討厭的,貪嗔癡慢疑,應該有八個但我也不知道是哪八個,反正所有令人厭惡的都有了,但是終究他能夠持戒(到一定程度吧我想),然後成佛(應該不是成佛,豬八戒成佛聽起來十分詭異)。故事聽起來很爛,但我覺得比起傳統的英雄故事,我開始比較能夠欣賞這種故事。

說一個英雄從小天賦異稟堅忍不拔克己復禮完全flawless,這個故事完全不能令人感動。人不是機器,人會懶惰會貪心會軟弱會逃避,但就是因為這些所謂的瑕疵,才讓生命有厚度而不只有力度。至少我是這樣鼓勵自己的。我並不是天才,老實說也不是真的很聰明,我記憶不好資訊式的記憶我幾乎沒有太多累積,我常常偷懶或被無腦的影片誘惑,諸如此類等等時常讓我對自己很失望,最近也時常懷疑自己真的能夠成為自己理想中的那種人。快出國了,還是覺得自己讀書東缺一點西缺一塊,這個不行那個不會。我知道學習別人的東西,本來在這裡條件就差太遠,我們太晚起步,我太晚意識到這個差距。但仍然,就算我一身不足與缺點,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站在同一個舞台上面證明我們可以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