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週六讓自己放了一天假,重新看看身邊那些自己喜歡、想要、不得不做的事務。留學生活進入第三年,瞎子摸象也找出了自己生活能承受的韻律。大學時代有幸遇到了幾個肯罵肯關心的老師與朋友,當時總覺得怎麼做、怎麼經營生活都被罵,被罵情緒多、被罵急躁、被罵譁眾取寵不老實,總想在別人的判準下上演完美人生。現在沒了在旁鞭轍的人,反倒作什麼都覺得不踏實,像隨時會從自己鋪的雲端世界掉回現實。留學生,其實對現實感受很深刻,卻看不清楚。弔詭。感受得深刻,因為生活從踏入海關那一刻起,大比例地從演員變成觀眾,這個效應在我身上特別上演得真真切切。大概是所學,在巴黎讀哲學與在台灣環境迥異,從最基礎生活土壤的點點滴滴就塑造了這個差異,他們談談沙特、卡繆,就像我們談談殷海光、胡適;他們談談笛卡兒就像我們都能對朱熹講上兩句;他們談談柏拉圖亞里斯多德,就像我們至少能講句莊周夢蝶。我曾經是個如此多話、善於胡亂發表意見的人,我曾經是。不過要繼續沈迷一些虛幻的光芒與熱度,何必來一個如此陌生的地方。生活的可能性總是這麼地引人入勝,就像遊戲,一定程度地遺忘過往、挫敗,重新捲土而來攻克一個個不同的境遇。
人還是需要個興趣,閱讀文學、下廚、烘培,都好,一個在喜歡的工作被不得不做的情緒淹沒時可以專心轉移注意力的興趣,會讓我想起我是多麼喜歡這過程枯燥繁瑣靜態的學術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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